企业字号与商标冲突：最高法院判例解读

在市场经济日益繁荣的背景下，企业字号与商标之间的冲突日益突出，成为企业知识产权保护中的一个重要议题。字号作为企业名称的核心组成部分，具有识别市场主体身份的功能；而商标则用于识别商品或服务来源。当两者在相同或类似商品/服务上出现相同或近似标识时，极易引发法律纠纷。近年来，最高人民法院通过多个判例，对企业字号与商标之间的冲突问题进行了权威解读，为司法实践提供了重要指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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字号与商标冲突的法律基础

根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商标法》和《企业名称登记管理规定》的相关规定：

商标权：受《商标法》保护，注册商标在全国范围内具有排他性权利；企业字号权：受《企业名称登记管理规定》和《反不正当竞争法》保护，在一定地域范围内具有排他性。

二者虽属不同法律体系保护的权益，但在实践中经常出现交叉使用的情形。尤其在互联网经济背景下，企业品牌传播范围迅速扩大，字号与商标的冲突日益频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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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高法院判例分析

案例一：“乔丹”商标案（最高人民法院（2020）最高法行再18号）

该案中，最高法院认定，乔丹体育注册“乔丹”商标，侵犯了美国篮球明星迈克尔·乔丹（Michael Jordan）的姓名权，构成《商标法》第十条第一款第（七）项规定的“带有欺骗性，容易使公众对商品的质量等特点或者产地产生误认”的情形。

意义：该判决强调了姓名权作为在先权利，在商标注册中的优先保护地位，同时也表明，即便企业字号早于商标注册，若其使用方式侵犯了他人合法权益，仍可能构成侵权。

案例二：“大疆”字号与商标冲突案（最高人民法院（2021）最高法民申3522号）

该案中，深圳大疆公司主张其“大疆”字号早于他人注册的“大疆”商标，但最高法院认为，商标注册在先，且在相关公众中具有一定知名度，他人在字号中使用“大疆”构成不正当竞争。

意义：该判决明确了商标权优先于字号权的基本原则，特别是在商标具有一定市场影响力的情况下，他人不得擅自使用相同或近似字号，造成混淆。

案例三：“红牛”商标与字号案（最高人民法院（2020）最高法民终1224号）

红牛维他命饮料有限公司与泰国天丝医药保健有限公司围绕“红牛”商标权及企业字号展开多年诉讼。最高法院最终认定，商标权归属天丝公司，但红牛饮料公司长期使用“红牛”作为字号和商标，已形成稳定的市场秩序，应予以保护。

意义：该案体现了历史使用、市场秩序和消费者认知在处理字号与商标冲突中的重要作用，强调了“诚实信用”和“公平竞争”原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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字号与商标冲突的裁判原则

结合上述判例，最高法院在处理字号与商标冲突时，通常遵循以下原则：

权利优先原则：商标权与字号权均属知识产权范畴，但通常以注册在先、使用在先为判断标准；市场混淆原则：是否造成相关公众的混淆是判断是否构成侵权的关键；诚实信用原则：企业不得恶意攀附他人商誉，利用相同或近似标识进行不正当竞争；历史使用与市场秩序原则：对于长期使用、已形成稳定市场秩序的字号或商标，应予以适当保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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企业应对建议

面对字号与商标可能产生的冲突，企业应从以下几个方面加强风险防控：

字号与商标同步注册：在设立企业时，应同步注册字号对应的商标，避免后续被他人抢注；加强品牌统一管理：确保字号、商标、域名等品牌要素统一，形成完整品牌体系；关注竞争对手动态：定期监测市场上是否存在与自身字号或商标相同或近似的注册行为；保留使用证据：在发生纠纷时，提供充分的使用证据（如宣传资料、销售记录等）有助于维护自身权益；及时维权：一旦发现侵权行为，应通过法律途径及时维权，避免损失扩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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字号与商标的冲突，本质上是企业在品牌建设过程中面临的常见法律风险。最高人民法院通过一系列判例，明确了处理此类纠纷的基本原则和裁判思路，为企业提供了清晰的法律指引。在知识产权保护日益受到重视的今天，企业更应重视品牌战略的系统规划，防范字号与商标之间的潜在冲突，实现品牌价值的最大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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参考文献：

最高人民法院（2020）最高法行再18号判决书 最高人民法院（2021）最高法民申3522号裁定书 最高人民法院（2020）最高法民终1224号判决书 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商标法》 《企业名称登记管理规定》 《反不正当竞争法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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